第四十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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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二章
宇君一急，臉色一下煞白，伸出手來還沒有拉到童謠的衣角，就已經揪著心口倒在地上了……
“宇君——”
童謠和北明君大吃一驚，同時叫了出來。
“放開我，放開我！”童謠掙紮起來，卻沒有用。
北明君一步沖上前去，猛地把宇君扶直了：“宇君，怎麽樣了？別給我裝病，這對本王沒用，給我醒醒！”
“笨蛋！不準搖他！”童謠一急，實在憋不住了，直接罵了起來，“他心臟病發作了！搖他會死的！”
“住嘴！不用你管！”北明君雙眼通紅地一把把宇君摟進懷裏，“快去請神醫——快去啊——”
押著童謠的幾人連忙放開手，飛一般地跑了出去。童謠正好脫身，飛沖到宇君面前。
“把他放下，放平在地上，快——放下！”
“你滾開！”北明君像只發瘋的老虎護著自己的孩子一樣，順手將童謠推倒在地。
“你這個瘋子，叫你放下人，別幼稚了！”童謠一怒之下，差點伸手一巴掌朝北明君打過去。
直視著北明君發紅的雙眼，手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停住了。
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凍結了，童謠喘著粗氣瞪大眼睛看著北明君。
“我是想救宇君，我只是想救他。他這樣下去會死的——把他給我！”
北明君渾身僵硬地看著童謠。
“不管你對我的印象是怎麽樣的，但是宇君是你的弟弟，他的病情我相信你應該比我更了解。你是不是想害死他？！”童謠看到宇君緊緊皺著眉頭，嘴唇發青，簡直快要急瘋了，“給我，把宇君給我！不然他會猝死的！我曾經救過他，這次也一樣能！”
北明君的肩膀微微地顫抖了一下，思想激烈地鬥爭著，慢慢地，他把宇君移交到了童謠的手裏：“宇君有任何閃失，我便殺你！”
“不過殺了我之前，最好先殺了你自己。是你刺激他發病的！”
北明君此時像頭極力按捺著怒氣的獅子，胸口極速地起伏著，忍耐著自己不直接伸出爪子把童謠給撕了。
可童謠已經無暇顧及他了……
“宇君，宇君……你聽得到我說話嗎？”
宇君掙紮著睜開雙眼，淡褐色的眼珠像寶石一般的透明。童謠松了一口氣，還好宇君還沒有休克，否則就難辦了。
看著宇君蒼白的臉和一頭的汗水，童謠整顆心都揪了起來。她馬上調整體位，讓宇君保持比較舒適的姿勢，然後伸手松開宇君的衣服，拉開他的衣襟，嘴裏不斷地說著：“宇君，沒事了，安靜下來……已經沒事了，我們呼吸，深深地吸氣……吐氣……對，這樣，慢慢地，平靜下來，平靜下來……沒事了，就這樣……”
宇君顫抖的手輕輕地擡起，童謠捂著他的手，放在心口：“宇君，有我在，你不會有事情的，我能救你一次，就能再救你一次，來呼吸……慢慢呼吸……”
北明君在一邊看得兩只眼睛都快從眼眶裏瞪出來了，卻憋著氣不敢說話。
約莫過了五分鐘，宇君的身體感覺開始慢慢地平和了，臉上也隱約有了一絲血色。但是他依舊沒有半點說話的力氣，白皙的臉上微微散著半透明的光澤。
“拿丹參。”
北明君一楞。
“我叫你去拿丹參！”
北明君皺起了眉頭。
“諸良隨行的禮品裏有，丹參能吊住他的精氣。你還楞著做什麽？”童謠一直看著宇君，連頭都懶得擡一下。
門口的神醫已經趕到了，看到菊涼王坐在地上，宇君被扯開了衣服一派虛弱的樣子，童謠幾乎是命令式地對著菊涼王說話，一下傻了眼，半天不敢進來。
“去，取丹參。”北明君命令道。
“是，是！”神醫趕緊轉身，走時還差點絆了一跤。
宇君含下了丹參，過了許久，才慢慢恢覆正常的呼吸，眨動的眼睛有了些許神采。童謠小心地將他扶了起來，怕他冷著，趕緊拉起他的衣袍系好。宇君靠在童謠的頸側，合上了眼睛。
“宇君……”
北明君想伸手，卻顯得有些膽怯。童謠看著他，這樣一個高大威武的男人，面對自己的弟弟，卻顯示出了一絲脆弱。
“他沒事了，至少現在沒事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他一直這樣嗎？”童謠希望能從北明君那裏了解宇君的病根。
北明君深深吸了一口氣：“宇君是奉神之子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宇君是正月出生，命理臨大海之水，是神選中的孩子。”
“啊？”
北明君瞇起了眼睛：“奉神之子，便是神人。海神總有一天會把他召喚回去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宇君自幼體弱，小時候只是覺得神疲力乏，越大情況卻更不堪了，而今更是變成了這個樣子……我還是爭不過神！他終究會離開我的……”北明君說著說著聲音開始顫抖了起來，伸手想碰觸宇君的臉頰，卻又怕一碰他就消失不見了。
童謠一聽，心中更生氣了。宇君一看就是標準的先天性心臟病患者，被北明君這麽一說，不但救不了，反倒成了理所應當去死的人。
童謠剛想開口和他解釋，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。
說什麽呢？
說他是心臟病，說他心率不齊，前面是激動而引起的心肌梗死……估計解釋個十年，這個時期的人也不會明白的。
“唉……”童謠突然覺自己的語言是多麽的貧乏。
北明君瞄了童謠一眼。
童謠無奈地搖搖頭：“宇君是神子，你是神經病之子！”
“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。宇君不會死的，我不會讓他死的。”童謠用力攬起宇君的腰，宇君微微睜開眼，對她一笑，又閉上了眼睛。
北明君看了這情形突然覺得有些郁悶。
“王。”童謠擡頭看他，“我真要害他就不會救他。你是聰明人，有眼力，也許你說得對，也許我是別有目的，但是至少我不是針對小王子，我不會害他。”
“我留下，宇君就不會被你那海神召喚回去。我想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。”
北明君瞇起了眼睛，不語。
宇君昏昏沈沈地睡了一天，童謠就一直趴在他的床邊不敢離開，生怕萬一半夜有個什麽閃失。
宇君睡得很沈，氣息很輕，但是呼吸還是均勻的。
北明君表面上一臉的怒容，揮袖而去。但童謠心裏明白，這個世界上恐怕最最擔心害怕的就是他了。
晚上每隔半個時辰，宇君的行宮門口總會過來一個侍衛探頭探腦地張望著，看幾眼就走，一會又來了。童謠輕輕地一笑，這個北明君，堂堂一個君主，明明心裏著急，偏偏卻死扛著不肯說。
這兩兄弟也不知道在鬧什麽別扭呢。
童謠一夜沒有合過眼，淡淡地看著宇君沈睡的臉龐，覺得心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平靜過。
她伸手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，呵呵，恐怕自己也被他的超脫所度化了吧……
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透明的紗窗時，宇君的睫毛輕輕地觸動了一下。
“睡得好嗎？”童謠對著他輕笑。
“我……”
童謠轉身將床邊的帳子系起來，好讓陽光照進來，宇君的身體一直很涼……
宇君輕輕蹙眉道：“你臉色不好。”
“誰說的……”童謠別過臉，不想讓宇君一醒來就擔心自己。
“我睡了多久？”
“一天一夜。”
宇君不說話，將手輕輕按在自己的心口，低下頭去。
“怎麽了，又不舒服了？”童謠急忙過去，將他的手握在手心裏，“手好涼啊。”
“你一直候著我嗎？”
童謠一楞，急忙又笑了笑：“哪能啊，你睡著的時候，我也休息過一下。”
“騙我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對不起。”
“啊？”
“宇君沒用，連累你。”
看著宇君憂愁的臉和飄逸的白袍下略顯纖瘦的肩膀，童謠莫名地心中一酸：“宇君是在這個世界裏對我最好的人。手冷吧？沒關系，我會幫你焐熱的。”她說著，輕輕將宇君的雙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。
“童謠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會不會離開我？”
童謠渾身一怔。
“你會一輩子留在我身邊的是不是？”宇君閃爍的雙眸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汽，帶著幾絲恐慌。
“呵呵，恐怕你的王兄依舊容不得我。”
“我問的是你，你願意一輩子留在我身邊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童謠心中一陣刺痛，一輩子嗎？這樣的自己，是沒有資格做出任何承諾的，承諾對她來說簡直是一種嘲笑。
“不要離開我……”
“宇君，別胡思亂想。好好休息！”
“不！”宇君掙紮著拉過童謠，雙手扶在她的肩上，“我說過了，這話不止說給王兄聽，也是說給你聽，你離開了，我會死！”
“每個人的生命，都掌控在自己手裏。沒有一個人是非要另一個人才能活下去的。”童謠深深地皺著眉頭，宇君淡褐色的眉眼在陽光的照射下蒙上了一層光芒，俊秀的臉顯得那樣淒婉。她又怎麽忍心再用刻薄的話去拒絕他……
“那不要愛別人，不要看別人。心裏只有我，好嗎？”宇君輕輕地抱著童謠，將臉頰埋進她的頸間。
排山倒海般的苦楚在童謠心中迸發而出，為了不讓宇君看見，她只有微微別過臉，遠遠地看著窗外的藍天。
這份情，太重了……又怎麽是她受得起的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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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君一急，臉色一下煞白，伸出手來還沒有拉到童謠的衣角，就已經揪著心口倒在地上了……
“宇君——”
童謠和北明君大吃一驚，同時叫了出來。
“放開我，放開我！”童謠掙紮起來，卻沒有用。
北明君一步沖上前去，猛地把宇君扶直了：“宇君，怎麽樣了？別給我裝病，這對本王沒用，給我醒醒！”
“笨蛋！不準搖他！”童謠一急，實在憋不住了，直接罵了起來，“他心臟病發作了！搖他會死的！”
“住嘴！不用你管！”北明君雙眼通紅地一把把宇君摟進懷裏，“快去請神醫——快去啊——”
押著童謠的幾人連忙放開手，飛一般地跑了出去。童謠正好脫身，飛沖到宇君面前。
“把他放下，放平在地上，快——放下！”
“你滾開！”北明君像只發瘋的老虎護著自己的孩子一樣，順手將童謠推倒在地。
“你這個瘋子，叫你放下人，別幼稚了！”童謠一怒之下，差點伸手一巴掌朝北明君打過去。
直視著北明君發紅的雙眼，手在半空中硬生生地停住了。
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凍結了，童謠喘著粗氣瞪大眼睛看著北明君。
“我是想救宇君，我只是想救他。他這樣下去會死的——把他給我！”
北明君渾身僵硬地看著童謠。
“不管你對我的印象是怎麽樣的，但是宇君是你的弟弟，他的病情我相信你應該比我更了解。你是不是想害死他？！”童謠看到宇君緊緊皺著眉頭，嘴唇發青，簡直快要急瘋了，“給我，把宇君給我！不然他會猝死的！我曾經救過他，這次也一樣能！”
北明君的肩膀微微地顫抖了一下，思想激烈地鬥爭著，慢慢地，他把宇君移交到了童謠的手裏：“宇君有任何閃失，我便殺你！”
“不過殺了我之前，最好先殺了你自己。是你刺激他發病的！”
北明君此時像頭極力按捺著怒氣的獅子，胸口極速地起伏著，忍耐著自己不直接伸出爪子把童謠給撕了。
可童謠已經無暇顧及他了……
“宇君，宇君……你聽得到我說話嗎？”
宇君掙紮著睜開雙眼，淡褐色的眼珠像寶石一般的透明。童謠松了一口氣，還好宇君還沒有休克，否則就難辦了。
看著宇君蒼白的臉和一頭的汗水，童謠整顆心都揪了起來。她馬上調整體位，讓宇君保持比較舒適的姿勢，然後伸手松開宇君的衣服，拉開他的衣襟，嘴裏不斷地說著：“宇君，沒事了，安靜下來……已經沒事了，我們呼吸，深深地吸氣……吐氣……對，這樣，慢慢地，平靜下來，平靜下來……沒事了，就這樣……”
宇君顫抖的手輕輕地擡起，童謠捂著他的手，放在心口：“宇君，有我在，你不會有事情的，我能救你一次，就能再救你一次，來呼吸……慢慢呼吸……”
北明君在一邊看得兩只眼睛都快從眼眶裏瞪出來了，卻憋著氣不敢說話。
約莫過了五分鐘，宇君的身體感覺開始慢慢地平和了，臉上也隱約有了一絲血色。但是他依舊沒有半點說話的力氣，白皙的臉上微微散著半透明的光澤。
“拿丹參。”
北明君一楞。
“我叫你去拿丹參！”
北明君皺起了眉頭。
“諸良隨行的禮品裏有，丹參能吊住他的精氣。你還楞著做什麽？”童謠一直看著宇君，連頭都懶得擡一下。
門口的神醫已經趕到了，看到菊涼王坐在地上，宇君被扯開了衣服一派虛弱的樣子，童謠幾乎是命令式地對著菊涼王說話，一下傻了眼，半天不敢進來。
“去，取丹參。”北明君命令道。
“是，是！”神醫趕緊轉身，走時還差點絆了一跤。
宇君含下了丹參，過了許久，才慢慢恢覆正常的呼吸，眨動的眼睛有了些許神采。童謠小心地將他扶了起來，怕他冷著，趕緊拉起他的衣袍系好。宇君靠在童謠的頸側，合上了眼睛。
“宇君……”
北明君想伸手，卻顯得有些膽怯。童謠看著他，這樣一個高大威武的男人，面對自己的弟弟，卻顯示出了一絲脆弱。
“他沒事了，至少現在沒事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他一直這樣嗎？”童謠希望能從北明君那裏了解宇君的病根。
北明君深深吸了一口氣：“宇君是奉神之子。”
“什麽？”
“宇君是正月出生，命理臨大海之水，是神選中的孩子。”
“啊？”
北明君瞇起了眼睛：“奉神之子，便是神人。海神總有一天會把他召喚回去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宇君自幼體弱，小時候只是覺得神疲力乏，越大情況卻更不堪了，而今更是變成了這個樣子……我還是爭不過神！他終究會離開我的……”北明君說著說著聲音開始顫抖了起來，伸手想碰觸宇君的臉頰，卻又怕一碰他就消失不見了。
童謠一聽，心中更生氣了。宇君一看就是標準的先天性心臟病患者，被北明君這麽一說，不但救不了，反倒成了理所應當去死的人。
童謠剛想開口和他解釋，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。
說什麽呢？
說他是心臟病，說他心率不齊，前面是激動而引起的心肌梗死……估計解釋個十年，這個時期的人也不會明白的。
“唉……”童謠突然覺自己的語言是多麽的貧乏。
北明君瞄了童謠一眼。
童謠無奈地搖搖頭：“宇君是神子，你是神經病之子！”
“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。宇君不會死的，我不會讓他死的。”童謠用力攬起宇君的腰，宇君微微睜開眼，對她一笑，又閉上了眼睛。
北明君看了這情形突然覺得有些郁悶。
“王。”童謠擡頭看他，“我真要害他就不會救他。你是聰明人，有眼力，也許你說得對，也許我是別有目的，但是至少我不是針對小王子，我不會害他。”
“我留下，宇君就不會被你那海神召喚回去。我想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。”
北明君瞇起了眼睛，不語。
宇君昏昏沈沈地睡了一天，童謠就一直趴在他的床邊不敢離開，生怕萬一半夜有個什麽閃失。
宇君睡得很沈，氣息很輕，但是呼吸還是均勻的。
北明君表面上一臉的怒容，揮袖而去。但童謠心裏明白，這個世界上恐怕最最擔心害怕的就是他了。
晚上每隔半個時辰，宇君的行宮門口總會過來一個侍衛探頭探腦地張望著，看幾眼就走，一會又來了。童謠輕輕地一笑，這個北明君，堂堂一個君主，明明心裏著急，偏偏卻死扛著不肯說。
這兩兄弟也不知道在鬧什麽別扭呢。
童謠一夜沒有合過眼，淡淡地看著宇君沈睡的臉龐，覺得心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平靜過。
她伸手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，呵呵，恐怕自己也被他的超脫所度化了吧……
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透明的紗窗時，宇君的睫毛輕輕地觸動了一下。
“睡得好嗎？”童謠對著他輕笑。
“我……”
童謠轉身將床邊的帳子系起來，好讓陽光照進來，宇君的身體一直很涼……
宇君輕輕蹙眉道：“你臉色不好。”
“誰說的……”童謠別過臉，不想讓宇君一醒來就擔心自己。
“我睡了多久？”
“一天一夜。”
宇君不說話，將手輕輕按在自己的心口，低下頭去。
“怎麽了，又不舒服了？”童謠急忙過去，將他的手握在手心裏，“手好涼啊。”
“你一直候著我嗎？”
童謠一楞，急忙又笑了笑：“哪能啊，你睡著的時候，我也休息過一下。”
“騙我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對不起。”
“啊？”
“宇君沒用，連累你。”
看著宇君憂愁的臉和飄逸的白袍下略顯纖瘦的肩膀，童謠莫名地心中一酸：“宇君是在這個世界裏對我最好的人。手冷吧？沒關系，我會幫你焐熱的。”她說著，輕輕將宇君的雙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。
“童謠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會不會離開我？”
童謠渾身一怔。
“你會一輩子留在我身邊的是不是？”宇君閃爍的雙眸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汽，帶著幾絲恐慌。
“呵呵，恐怕你的王兄依舊容不得我。”
“我問的是你，你願意一輩子留在我身邊嗎？”
“我……”童謠心中一陣刺痛，一輩子嗎？這樣的自己，是沒有資格做出任何承諾的，承諾對她來說簡直是一種嘲笑。
“不要離開我……”
“宇君，別胡思亂想。好好休息！”
“不！”宇君掙紮著拉過童謠，雙手扶在她的肩上，“我說過了，這話不止說給王兄聽，也是說給你聽，你離開了，我會死！”
“每個人的生命，都掌控在自己手裏。沒有一個人是非要另一個人才能活下去的。”童謠深深地皺著眉頭，宇君淡褐色的眉眼在陽光的照射下蒙上了一層光芒，俊秀的臉顯得那樣淒婉。她又怎麽忍心再用刻薄的話去拒絕他……
“那不要愛別人，不要看別人。心裏只有我，好嗎？”宇君輕輕地抱著童謠，將臉頰埋進她的頸間。
排山倒海般的苦楚在童謠心中迸發而出，為了不讓宇君看見，她只有微微別過臉，遠遠地看著窗外的藍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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